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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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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莓坐在為她安排的房間裏,對著系統說:“公開。”

【恭喜玩家沈莓成功通關特殊副本·陰謀副本,特此全服通報!】

聽到了系統的播報聲,其他玩家這才知道沈莓剛才又通關了一個副本。

但是他們也羨慕不來,畢竟他們沒有這個實力被太子視為眼中釘,專門針對,就算他們被抓了起來,進入了副本,沒有人來救他們,他們很可能就這麽被游戲裏的NPC給弄死了。

富貴險中求,沈莓又獲得了兩個高級寶箱,她用銅盆裏的清水洗凈了手,然後許願能開出最後一份【神功】出來,點開了兩個寶箱。

然而系統並沒有像沈莓期待的那樣,直接把最後一份【神功】也給她,而是給出了另外的東西。

不知道是不是沈莓的錯覺,她總覺得系統給出的東西越來越少,看上去非常吝嗇,但又一定是有用的,而且用處還很大。

第一個寶箱裏就開出了兩樣東西,《九絕內力運行》和《九絕輕功》,上面沒有著書人的名字,但是秘籍裏面有密密麻麻的批註,批註人在署名的時候只寫了一個“張”字。

沈莓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一些,她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在新手村遇到的張瘸腿。

【物品說明:兩本九絕功法,適合擁有九絕脈的人使用。前任主人為張正(張瘸腿)。】

果然。沈莓想,張瘸腿教她九絕輕功和九絕內力運行的時候,情況比較危急,張瘸腿直接用內力帶著她在經脈裏走了一遍,沒有給她秘籍,現在系統把這個空缺補上了。

沈莓暫時不知道這兩本秘籍有什麽用,但還是收進了裝備欄裏。

從第二個寶箱裏開出來的東西全都是藥材,沈莓不認識這些,一股腦投送給了宋空青。

宋空青很快就給她發來了私聊消息:“這些都是制作紅胭脂蠱毒的解藥的藥材。我上次去九鼎樓買藥的時候,九鼎樓的人說那是最後一批藥材了,以後有價無市。你是從哪裏拿到的?”

“開高級寶箱開出來的。”沈莓回答,“你看看這一批藥材能做出多少藥丸?”

“大概能做兩百多顆吧。”宋空青說,“看來系統是真的在悄悄幫忙。”

正說著,沈莓的房間門被敲了敲,一位小太監走了進來,後面跟著一堆抱著各種金銀賞賜的人。小太監在沈莓面前停下,彎腰恭敬地對她說:“沈盟主,今晚讓您受驚了。皇上已經派人捉拿了亂黨,沈盟主請安心休息。這些是皇上給的賞賜,沈盟主還請收下。”

“放著吧。”沈莓對小太監說。她也沒和皇帝客氣,反正這是她應得的。

皇帝出手挺大方的,沈莓把這些東西都收進了裝備欄,隨手拿了一個金子做的小獅子出來把玩,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小太監:“我從牢裏跑出來的事,皇上也不追究了?”

宮裏的人都是人精,小太監聽到沈莓的話,仔細想了想,明白了沈莓的另一層意思,立刻說:“不追究不追究。帶您跑出來的那隊禁軍也免了罪責,但是他們玩忽職守,還是罰了一個月的俸祿。”

還好沒有降罪,沈莓不想李鐵牛因為放自己出來而丟了命,皇帝也算是識趣,這個處理結果她很滿意。

“那其他來救我的人呢?有什麽處置?”沈莓繼續問小太監。

“其他人也既往不咎,但是不可再犯。”小太監回答,“如果以後再夜闖皇宮,那就要按照律令處置了。”

沈莓點點頭:“沒事了,你走吧。”

小太監趕緊帶著身後的人走了。

在沈莓收到小太監送來的賞賜時,另一邊,太子也收到了由李公公端來的毒酒。

太子妃已經哭昏了過去,被扶月白帶去了皇後娘娘那邊暫住。太子寢宮裏的下人被驅散了,在外面戰戰兢兢地站著,只有太子一個人坐在寢宮的床上,等待著死亡。

主動喝下毒酒死亡是皇帝留給太子最後的體面,李公公端著托盤朝太子走過來,彎腰,將托盤遞到太子面前,聲音尖細:“太子殿下,請上路吧。”

托盤裏放著一小杯毒酒,太子看了酒杯一眼,然後移動視線,盯著李公公的臉,忍住吐血的沖動,低啞地笑了一聲:“呵,公公果然好手段,居然能把自己摘的一幹二凈。”

李公公笑的純良無害:“老奴聽不懂太子殿下在說什麽。”

“呵,”太子笑了一聲,“公公不承認也無事,但孤畢竟還是守信之人,公公既然掩護孤下毒,那即便事情沒能做成,孤也還是會把當初允諾公公的消息告訴你。”

李公公的眼睛動了動,沒說話。

太子的氣息已經逐漸微弱,聲音也小了些:“公公這麽多年不是一直在尋找【神功】的下落嗎?孤花重金在九鼎樓買下了有關沈莓的消息,公公不妨猜一猜,孤看到了什麽。”

“一個初入江湖不到三個月的少女,就已經是天級實力,能用出不止一種天級功法,還取得了天外山師祖的佩劍,現在更是成了聞名天下的武林盟主。”太子緩緩道,“更奇特的是,她用出的功法,居然和當年劍客的功法十分相像,你說奇不奇怪?”

太子強行咽下湧上喉嚨的鮮血,對著李公公笑了笑:“你我都知道劍客從不收徒,那她是從何處學到這些功法的?”

太子的聲音更加低沈,引誘著李公公:“或許,她比你更先找到了【神功】,這才實力大增,搶走了你的飛升機會……”

看著李公公越來越陰沈,充滿了殺意的表情,太子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,他嘴角溢出大量的鮮血,但是他不在乎,他對著李公公伸出手,邀請他和自己一起下地獄,還要把沈莓也拉下來:“去吧,去殺了沈莓,去拿走本就應該屬於你的【神功】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太子吐出的血越來越多,聲音也越來越小,最後,他維持著癲狂的表情,斷了呼吸,死狀淒慘又恐怖。

毒酒還在托盤裏,一滴都未動,而太子已經死亡,李公公沈默半晌,端起了毒酒,把它隨意倒在了地上,然後大步走出了太子的寢宮。在他身後,小太監們連忙進入寢宮內,為太子收斂屍身,大氣都不敢喘。

沈莓……

李公公的神色陰郁,雖然他很想現在就去一探究竟,看看那個沈莓到底是不是如同太子所說,已經拿到了劍客的飛升【神功】,但他現在要先去皇上那裏,把太子已死消息告訴皇上,伺候皇上安眠之後,他才能脫身。

這邊的沈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,她剛剛送走過來送東西的小太監,就又迎來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訪客——季步文。

沈莓見到季步文,還以為他是過來查案的,但是季步文並沒有詢問她有關太子謀逆的事情,而是說:“沈盟主,你的朋友們弄出的陣仗可真大啊。”

“為了救你,前朝的貴妃,現在的問情派掌門,孤燈谷的谷主,還有九鼎樓的殺手,就連巡邏軍和禁軍都出手了,”季步文背著手走過來,“國師大人還因為你的事情,鬧著要出宮去,再也不當國師,皇上好不容易才把他哄下來,許諾給你送兩大箱國庫內的珍寶,國師才答應繼續留在宮內。”

季步文坐下來,讚嘆道:“沈盟主真是廣結善緣,眾望所歸啊。”

“季大人過譽了。”沈莓把玩著手裏的金獅子,“不知道季大人人這麽晚來找我,是為了什麽事?”

沈莓已經通過宋空青知道,季步文就是黃金鐧的另一個擁有者,而且她非常懷疑,當初拿走張家那個黃金鐧的人就是李公公,李公公那雙手和她當初在回溯副本裏見到的那雙手實在太像了,而且等級也能對上,完全符合他們之前的猜測,嫌疑非常大。

“在前不久,我聽聞沈盟主在平安鎮買下了張家的祖宅,不知道沈盟主是否能忍痛割愛,將祖宅賣於我?”季步文問。

沈莓不懷疑季步文的人品,但她還是要多問一句:“不知季大人為何要買呢?我想季大人應該有自己的家產,平安鎮又離皇城甚遠,季大人買這無用之宅做什麽呢?”

季步文沈默了一會兒。

“不瞞沈盟主,季家和張家曾是世交,”季步文開口,“張家謀逆之事……季某不想多談,但季某曾和摯友許諾過,若是有一天我不再為朝廷官員,致仕之後,我就要去尋找我那位游歷江湖的摯友,和他一起走遍大夏的大好山河。”

季步文:“張家滅門之後……我和這位摯友也斷了聯系,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。我打算不久後就辭官,去尋找我那位摯友。以我對摯友的了解,他若是定居,一定會居住在離張家祖宅不遠的地方,所以我想向沈盟主買下張家祖宅,以便尋找我的摯友。”

“我極力促成武林大會召開,其實也懷著私心。”季步文笑了笑,“我希望我那位摯友在聽到武林大會召開的消息後,能回皇城來參加武林大會。他向來最喜歡這些熱鬧,想要出名,所以他一定會來的,這樣,我也就能再和他見上一面了。”

沈莓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,在季步文說完之後,沈莓開口問他:“你說的這位摯友,是不是年輕的時候不想考科舉,在家裏大鬧了一通,剛好又遇到了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,跟著對方學武,然後悄悄溜出了家,進入了江湖?”

季步文的神色變了,這些私密事情張正只和他一個人說過,他驚而開口問:“你怎麽知道?!”

“……這個人,我可能見過。”沈莓閉了下眼睛,艱難地壓下情緒,“是他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。”

沈莓從自己的裝備欄裏取出剛剛從高級寶箱裏開出的《九絕內力運行》和《九絕輕功》,遞給了季步文:“這是他教給我的功法,裏面有他的字跡,你可以確認一下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。”

季步文定了定心神,他沒有想到沈莓居然會如此大方,把自身修煉的秘籍就這麽拿了出來,他小心翼翼地從沈莓的手中接過了兩本秘籍,翻開一頁,眼神忽地凝住了。

這,這是……

“這就是他的字跡!”季步文激動地站起身,連聲問沈莓,“他現在在哪兒?他還好嗎?”

沈莓低頭,輕聲說:“他已經去世了。”

季步文陡然沈默下來。半晌,他聲音嘶啞地開口:“他是怎麽……死的?”

“這兩本功法他自己也在修煉,但是他的經脈不適合修煉這種功法,所以他進入江湖沒多久就走火入魔,經脈逆行,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損傷,不得不退隱,在離張家祖宅不遠的村莊定居下來。”沈莓說,“那個村子叫平安村,我剛到村子不久,村子就來了一個西域的人,是西域人殺了他。”

雖然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,摯友可能已經不在了,但是突然聽到摯友已經死亡的消息,季步文還是眼眶微紅,他忍住落淚的沖動,對著沈莓說:“多謝沈盟主告知我這些。”

“季大人節哀。”沈莓頓了頓,“季大人,我在張家的祖宅裏找到了一條密道,密道裏放著一個盒子,裏面的黃金鐧已經被人拿走了,你知道是誰拿走了嗎?”

“是李公公。”季步文調整著自己的心情,盡量忍住哽咽回答,“既然你認識張正,還算是他半個徒弟,那我也不必隱瞞當年的事情。張家從來沒有謀逆的想法,一切都是先帝的栽贓。”

季步文帶著悲憤,繼續說著大逆不道的話:“先帝在知道黃金鐧之一為張家所有之後,他就對張家起了殺心。先帝是一個非常獨斷專橫的君主,他不允許有任何動搖他統治的存在,所以他絞盡心思為張家安排了一個謀利的罪名,然後派出李公公取走了黃金鐧,將黃金鐧銷毀。”

“其實另一把黃金鐧,就在我的手上。”季步文對著沈莓說,“我今夜用它來威脅皇上殺太子,雖然當今天子性情溫和,但帝王心難測,或許過不了多久,季家也會落得和張家一樣的下場,所以我會盡快辭官,歸隱田園,把黃金鐧交給其他人。”

沈莓點了點頭表示讚同,這樣的做法才是安全的。

然而下一秒,黃金鐧就遞到了她的面前,沈莓震驚地看向季步文,季步文對她說:“我覺得給你就很合適。”

“你先別著急拒絕。”季步文對沈莓說,“先聽我說完。其實我也曾經見過劍客,他和我下了一個賭約。”

“當時,他攔下我的馬車,扔給我一疊證據,每一張上都寫著太子的外祖父,當時的右丞相的罪證,條條都是死罪。”季步文回憶著,“劍客問我敢不敢給右丞相定罪,如果我不敢,我就需要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他。”

“其實我從來都配不上【判官】之名。”季步文嘆息著說,“我膽小怯懦,當時的右丞權勢顯赫,朋黨眾多,一手遮天,我為了我自己的命,為了我家人的性命,我根本不敢把這些證據拿出來,給右丞相定死罪。所以我把我最珍貴的東西,把黃金鐧給了劍客。”

“然後,劍客殺了右丞相,把黃金鐧還給了我。”

季步文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畫面。

那個男人帶著鬥笠,手裏拿著長劍,孤身一人進入了皇城,禁軍擋不住他的腳步,皇權和金錢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,威逼利誘也毫無用處,他只是拔劍,然後將右丞相斬殺。

他收劍離開時,無一人敢輕舉妄動,眾人註視著他的背影,百姓將他當做俠客,當做英雄,先帝和官員們視他為洪水猛獸,妖鬼邪神,而他自稱為劍客,來去自由,為了俠義道義拔劍,從來不動搖。

那天晚上,雷鳴電閃,劍客踏雨而來,把黃金鐧還給了季步文。

季步文聲音微顫:“他說——”

雨幕裏,劍客露出半邊臉,他身上的白衣被打濕,露出了血染紅的肩膀。他並不是刀槍不入,他是人,在白天打鬥時受的傷也會流血。

他看著楞怔的季步文,擡了擡鬥笠,露出了一潭深水一樣的眼睛,說:

“季步文,做個好官。”

“他是真正的俠客。”季步文感嘆著,伸手打開了黃金鐧的底部,從裏面取出一張紙,遞給了沈莓。

“他把黃金鐧還給我之後,我就發現黃金鐧裏多了一張紙,應該是劍譜。”季步文對沈莓說,“如果你實在不想要黃金鐧,那麽也請收下這張劍譜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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